小该碎碎念220609
2022年6月9日,晴,虽然晴,但是很闷热。
马上就要到梅雨季节了,接下来应该会下雨下个不停。我的心情有点像即将到来的梅雨季——常常阴霾,淅淅沥沥。为什么呢?是因为即将毕业了吗?是因为对未来出国留学的不确定性而感到担忧吗?是四个月前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我了吗?我不知道,也许都有,也许都没有。
最近我睡得很晚,基本在凌晨两三点之间合眼,当然这和我假期养成的坏习惯有关系。其实我也很想早睡,但是睡不着的时候,总有无数的思绪涌上心头,就像晕车后迫不及待要从胃经过食道再逃出喉咙的呕吐物一样,让人烦躁、恶心。我尝试用听歌来转移难受,结果听得最多的是张惠妹,是《如果你也听说》、《我要快乐》、《原来你什么都不要》、《记得》……太悲了。
睡觉外的时间我也不能闲下来,一旦手边空荡荡的,悲伤、焦虑、恐惧等等负面情绪就会充斥着我的内心。因此我希望能够不停地做些事情,有意义或无意义都无所谓,美其名曰享受生活,但实际上我知道的,这是一种麻醉自我的手段。最近这些天,我们寝室和隔壁寝室会组队打三国杀,大约从晚上七点开始,一玩就是四五个小时。虽然说,大家没心没肺的叫着、笑着,为了揣测对方的身份“勾心斗角”,为了获得最终的胜利“尔虞我诈”,确实很快乐。哦今天晚上我们寝室还去唱K了,隔壁寝室的两位的大聪明因为没做核酸所以去不了。我们唱到声音嘶哑,精疲力竭,大汗淋漓,真的很快乐。可这样的快乐,好像只能持续到15号的毕业典礼……
我知道的,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没有永远的快乐,我知道的。
最近我拟定了一个计划——在离开中国前,约一约好久不见的以前的好友们。一件事情让我产生了这个想法。
最近有一个两年不见的老友来见我了,她是曾经特别吸引我的一位姑娘,因为种种原因,我们大吵了一架,她删了我的好友。虽然后来机缘巧合下我又加回了她的微信,但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我能看到她的朋友圈,我知道她住院了;我看到学院发的各种名单,都没有她的名字,我知道她留级了。我无视了。
两周前,她约我出来吃饭,告诉了我这一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:小时候她的脑血管落下的病根,在一个凌晨突然发作,伴随着巨大的疼痛,她失语、身体麻痹,甚至无法喊出“救命”,她不断地敲击床板,从上铺翻滚到地下让室友发现;那天晚上,她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,从鬼门关硬生生爬了回来;之后她又不断辗转大大小小的医院进行康复,因为这场灾难给她留下了后遗症,她无法用右手进行精细的操作,人也常常会感到恶心想吐。
她说约我出来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和解,以及从我身上找到积极快乐的情绪,因为病魔带给了她的家庭和人生巨大的坎坷,但同时她也害怕这些事会带给我巨大的负能量。听了这些的我一时语塞,心中充满了愧疚。如果我能放下无谓的自尊,如果我能在她生病的时候找她一次,哪怕是线上的一句慰问……差一点,我差一点永远失去了一个朋友,那么轻易,那么残酷。这些无法预料的不测,让我想起了其他不曾联系的朋友们,也许“永别”比想象的要“轻描淡写”。当然,她与我之间情况还没那么糟,她所需要的积极向上的情绪,正是我的机会,赎罪的机会。
虽然说,我自己的内心也常如破碎的泡影,更无法确信明天一定是美好的,但这个世界上总有更加艰难的人,学会了硬着头皮把人生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