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晴时有风阴有时雨
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 偷走了青丝却留不住一个你

时间是沙,从指缝间一点一点流走,不发出任何声响。大学四年的时光匆匆而过,回头看,往日画面仍在眼前。

2022年6月13日,我踏上了“毕业”这项仪式的路途。三天内,我们完成了毕业照的拍摄、毕业典礼的举行和毕业证的授予。在这三天内,又有多少人希望时光过得慢一些呢?

实在是太不真实了,居然这样就毕业了,朋友们整理好行囊,默默无声地离开了,留下的只有合照来作为勾起四年共同回忆的工具。无论是空间还是朋友圈,都充满了各位同学的毕业照片,有不同班级的,不同专业的,不同学校的……大家的文字大多是怀念过去,或是一句“毕业快乐!”。真的快乐吗?我却一点都感受不到。我的心像是被一条胶带困住,无法呼吸;身体如同被水泵作用,就连灵魂也被抽离。

回顾四年,我想不到除了“遗憾”,还有其他哪些词汇可以用来描述我的大学生活。不得不承认,我是在拍摄毕业照的现场见到了可爱的前女友之后开始揪心的,这件事就像一个小小的鱼钩,钩破了鱼肚,连带出一串串名为“遗憾”的鱼籽——失败的感情、遗憾的结尾、迷茫的未来……其实前两年似乎没有那么失败,至少学习成绩很稳定,虽说当时是图利而学且盲目了,将自己关在了自我的牢笼中。因此我想,那时候画地为牢的我应该伤害到了许多想要接近的友好的人们,也应该遭到了不少的冷眼与非议。后来的我看开了,不再单纯地追逐利益,可得到的结果似乎同样不美好,我失去了上进心,失去了竞争力,失去了动力,多了自我麻痹。外人眼中的我可能是乐天的,开朗的,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有无数次的夜晚我怀揣着纠结、伤感入睡。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呢?我常常这样问自己,却得不到答案。

因此,在闲下来的时候,我常常用各种娱乐手段麻痹自己,尤其是在最后一年。临别前一周,寝室内兴起三国杀之风,算是离别前大家放松心情的优秀手段。与隔壁寝室一起,在我们的房间内搭一个小桌围坐,大家笑着,喊着,看着对方的眼睛和表情博弈,真的很快乐;那段时间我们还组织了两次K歌环节,每一次我都唱得很用力很用力,唱到嗓子沙哑,唱到精疲力竭,唱到汗流浃背。我看着兄弟们的脸庞,不禁想,以后还会存在这样的一群人吗?行文到此,我忽然知道了什么是“乐极生悲”,又或者,是否本来就是一直“悲”着的呢?

尽管如此,我没有在人面前哭过。不过我一直以来就不是个深沉的人,很轻易会把心情写在脸上。室友能发现我的萎靡不振,而我说是因为太累了,没有睡好才会这样,而且这也是实话,因为在夜晚,回忆常常对我穷追猛打。为什么我的生命中总是充满了不完美呢?冲动的开始,曲折的过程,怎么就连结局都是不完美的?为什么我留不住呢?开始的激动,过程的甜美,怎么就连结局的洒脱都无法紧握呢?这些问题像一把把利刃刺入我的心脏、我的大脑、我的骨髓。

最后的我成为了孤单一个人,一个人的时候,我哭了。兄弟们帮我把行李搬到楼下,送到校门口,他们大汗淋漓,被蚊虫叮咬,却没有一句怨言。我记得那天的云和太阳,阳光从云间射到地表,在空间中勾勒出了云的轮廓,神圣又典雅,仿佛在祝福我们各自前途宽阔,充满希望。我上了出租车,景色在我的余光中不断倒退,那一刻我知道,时光也好,风景也好,真的都不会再回来了,我的眼眶不能继续抑制喷涌而出的泪水,我泪如雨下。泪水模糊了眼前的画面,弄得我眼睛很痒,我不得不用两只手交错着擦拭泪水。

司机师傅说:“唉,我没有读过大学,真的很羡慕你们啊。”